Macbeth

这个人很鸽,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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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萨】你也是魔法少女吗!

是魔法少女au

有少量血腥描写

从万圣节鸽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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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列里先生是位魔法少女。

陈述句。

萨列里在干完一天的活后表示,他想把这极其麻烦的事给丢了,就算给任何一个人都好。

没有人希望干完一天的活还出去加班,而且还是在穿个裙子后去打那些由乐曲变异出来的魔女。

那是一个深夜加班的夜晚,萨列里累死累活地提前两周交了甲方的乐谱,走夜路回家的时候走到了奇怪的结界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穿上了哥特风的洛丽塔,绑着的头发也散了下来。萨列里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光怪陆离的场景。去找中心,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坐上火车吧。

明明现实中是炎炎夏日,但天上却下着雪,偌大的站台铺着厚厚一层雪,红色的蒸汽火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坐上那列火车,火车呜呜叫着,为天边传来的歌声和音。萨列里向窗外看去,一棵古老的菩提树捅破了天空,大量的雪花自漏洞中倾泻而出,染白了枝丫。他看见了,他看见了冰冻的河流只剩下白骨的鱼儿无视冰层竞越而出,他看见了乌鸦成群结队地飞过,羽毛被染成白鸽的模样。老旧的旅店不断变幻着模样,狰狞地伸向周围的地面,渴求着养分。

火车停下了,他走下车去,是一位坐在枯死菩提树桩上的卖艺人,干枯的树皮组成了他的脸庞,他拉着手风琴,但发出的声音却如钢琴一般,他那豁了门牙的口中唱出的却是一路上萨列里听到的他以为是天边传来的乐曲。

杀了他,那个声音又开始对他说话。萨列里不知道为什么,将后腰插着的刀插入了老卖艺人的心脏,卖艺人浑浊的眼球看着他,露出了极难看的笑容,化为一张乐谱后消失了。

整个幻境随之崩塌。而萨列里变回了曾经的模样,他翻看着那张乐谱,但遂刻后便化作灰烬飘进了他的吊坠,吊坠?萨列里吃了一惊,一枚被荆棘缠绕的宝石挂在他的脖子上。片刻从黑暗中窜出来一只奇怪的生物,萨列里描述不出来,当它说话的时候,实实在在把萨列里吃了一惊。

“安东尼奥·萨列里,汝为命运指示魔法少女,汝将保护此世界——或者只保护此城,此为所化之事,为战胜那些魔女。给予补偿,赐汝一愿。”

“你是谁?愿望?我随时都可以吗?”

“吾为拉莫,汝若有疑,乎吾之名。”说完后就消失了,完全不给萨列里反应的机会。

于是萨列里就接下了一次次的任务,为了所说的保护世界。

再一次,萨列里气愤的用小刀把魔女脑袋削下来或是插入心脏,再一次怀疑为什么选中了自己这个快四十的男人,怀疑为什么叫做魔法少女的却用的是物理攻击。

他一直孤独一人,下班后匆匆闯入结界,打败一只只魔女,他再也没有与同事一旁走过,虽然他曾经也不曾几次。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他再也不需要睡眠了。

 

再一次,萨列里走入结界,天上下着雪,胡桃夹子围坐在圣诞树旁唱着古怪的颂歌,有的失去的它的头,有的失去了腿或者胳膊,露出了金属所链接的地方。但不管怎么都是一副阴森的场景,无人的街道上只有几个儿童体型的胡桃夹子唱着基督颂歌。萨列里往前走去,只剩下骨架的马拉着华丽的马车在雪地上奔跑着,但留不下一枚脚印。从老鼠洞走进去后出现的只有破碎的糖果,玻璃般的糖果碎片插在地上,糖粉纷纷扬扬洒落,河水中流淌的是咖啡与茶,几支棒棒糖断裂扑在糖果铺成的地面上。萨列里顺着打斗的目光看去,是另一位魔法少女。

金色的卷发是他注意到的第一个特征,她?(萨列里暂时使用这个称呼)穿着白色的衣裙,金色的蝴蝶结由红色的玫瑰捆绑住,红色的玫瑰戴在她的头上映着金色头发美丽极了,她浮在空中,萨列里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手中拿着一根金色的指挥棒,指挥棒发出光带缠绕着中心的糖果仙子,光带不断地收紧,直到将仙子的肌肤崩裂,糖果仙子发出惨烈的尖叫,身体中迸裂出的不是血,而是一块一块硬糖,彩虹色的硬糖。随着尖叫声,幻境不断崩塌,萨列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回到了现实,但那位魔法少女却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拉莫?拉莫?”萨列里呼唤。

“何事唤吾?”

“一个城市会有多少个魔法少女。”

“无数,魔女无穷无尽,魔法少女也将无穷无尽。”

 

萨列里不明白,他以为只有一个魔法少女在这个城市,在朝阳露出第一束光的时候,萨列里回到了家,为自己准备晚餐,和几个小时后的早餐。

一切和曾经一样,度过一个上午,快午饭时去接一杯黑咖啡,但今天回来的时候,萨列里看见海顿带着一个金色卷毛进了办公室,海顿向所有人介绍莫扎特,从萨尔茨堡到来的音乐神童,莫扎特有着金色的卷毛和棕色的眼眸,外算上一股子机灵劲,很快就有很多人喜欢他。

罗森博格气急败坏地拄着他那个欧式复古的手杖,对着莫扎特指指点点,他的音乐太嘈杂啦,音符太多诸如此类的话,说着为什么老莫扎特先生会让他的儿子离开大学来到这里。

直到萨列里听到了莫扎特的歌,不是那些趋向摇滚的歌曲,而是一首中规中矩的古典曲子,它只有简短的一段,但是萨列里却沉醉其中。

 

不知道在莫扎特来到这里多久以后,莫扎特邀请萨列里一起回家,萨列里同意了。

萨列里猛然发现四周空空荡荡,明明是晚高峰时期但是平常拥堵的站台一个人也没有。

“太空了,明明是晚高峰。”,莫扎特试图扒开车门,但牢固的车门玻璃般轰然倒塌,摔到地上化成了碎片。莫扎特跳下站台,奔向下一个站点,变成萨列里见过的少女模样。萨列里也急忙追上去。

地下铁道是潮湿的,明明每天下班乘坐的地铁现在却变成了废弃的铁道,长满苔藓和认不出来的菌种,破碎的石路和断裂的铁轨预示着不详,他追上了莫扎特,莫扎特看到他变身时也惊讶极了,但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两个人走上破裂屏障的站台。

站台上混乱不已,时钟无处不在,摇晃的钟摆在宣判着两人的死亡,破碎的时钟和生锈发绿的铜质钟摆不断响着,就像古时候宣判死刑的钟声。

“是时候结束了。”萨列里听见莫扎特这样说,“萨列里,把刀插到地板中心!”

萨列里将刀插入站台水泥板,以刀为轴点出现了逆转的时针,站台地板猛然轰塌。莫扎特拿出指挥棒用丝带绑住自己和萨列里两人慢慢滑下地洞,他们看见了一台扭曲的老爷钟,时针逆时针旋转,布谷鸟变成活物盘旋着,但总有一根细细的铁线牵制着。它的声音不是时钟的滴答声,晃动的钟摆不是震人心的响声,哑巴钟没有存在的必要,人们总是这么说。

莫扎特指挥丝带缠绕住老爷钟,被缠住的老爷钟剧烈抖动着,布谷鸟胡乱拍动着翅膀,羽毛掉落一地。萨列里将刀插入轴心,布谷鸟抽了电般掉到萨列里头上,老爷钟发出几声叹息,就在白光中消失了,幻境也随之变回了站台。

萨列里回过神去,他们在本该乘坐地铁的站台。萨列里拿出手机看向时间,4:42,已经快要到早晨的第一班车,看来今天是回不了家了,地铁口也关闭了,他坐了下来,只有脖子上的项链发着荧荧的光,莫扎特也坐了下来,他脖子上的玫瑰花项链发着淡淡的红光。

“萨列里,你是怎么成为魔法少女的。”莫扎特问萨列里。

萨列里如实告诉了他,关于拉莫,关于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关于他第一个结界。

“那你是怎么成为的?”萨列里反问他。

“在我逃出大学的第二天,就是我来到巴黎的第一天下了雨,我一头撞进了一个魔女结界。然后和你一样,身上穿着可爱的小裙子,手里拿着指挥棒。我第一时间看的是自己的家伙还在不在,好在还在。不要这样看着我,如果家伙没了我怎么办,怎么去撩姑娘?然后我就看见了一汪湖水,我的身边都成了树林,一只白天鹅在水面上游动。我前去,天鹅变成了美丽的姑娘,白金色的头发,白色蓬蓬裙和银色皇冠,心里有个声音让我杀了她,于是我拿着指挥棒的丝带勒在她的脖子上勒死了她,她的双腿不断地挣扎,就像个人一样,因为她被丝带带到了半空中。所以幻境消失了,成了张谱子,然后就发现有条项链挂在我脖子上了,拉莫告诉我被选中了”莫扎特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玫瑰项链。

“你那会还没有到把魔女勒成碎片的习惯。”

“一开始是没有的,有时是勒住脖子,有时是用丝带贯穿身体。后来发现有些魔女它们没有脖子,甚至他们被捅了之后还可以恢复原样,反而会增强它们的实力。后来我总结出只要成为碎片,大部分的魔女都可以消灭。哈哈都过去这么久了啊,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了。”莫扎特干笑两声,低下了头。

“你当魔法少女多久了。”

“从我到巴黎的那一天开始,十二年。”

 

之后的生活像是翻了个个,接下来的几年,莫扎特和萨列里两个人结伴进入结界打败魔女,罗森博格在萨列里耳边吹着耳边风,莫扎特的音乐也在维也纳的大街小巷流传起来,萨列里再也没听到过那首古典乐曲的完整般,流行起来的只是一首首摇滚乐曲,是他有些厌恶的流派,但说实在的,他确实才华横溢。

他的父亲去世,没有人知道,莫扎特还是像曾经与同事笑着聊天,夜晚和萨列里消灭魔女,他显出的一切和平常无异。直到老莫扎特的死讯上了新闻,同事们才知道莫扎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纷纷对他表示自己的悼念。

 

又一次的夜晚,结界里是一幅19世纪沙龙场景,贵族们有的坐在沙发上,聊着政治、聊着赛马之类的事,贵妇人用羽毛扇遮住自己咯咯笑的樱桃小口,有的在管弦乐队的音乐下跳着帕瓦舞曲。两人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所有人看着他们,萨列里无助地看着莫扎特,但莫扎特却对他伸出了邀请的手,贵族们的又立即干起了自己的事。

“随着跳就好。”莫扎特牵上了萨列里的手,带着他跳起了帕瓦舞曲,演奏二拍子音乐总是欢快的,但这首不是。

“我要……和你说些事情。”莫扎特一边牵着萨列里的手一边这样说。

莫扎特看着萨列里的眼睛,萨列里看见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悲伤。“我出生在莫扎特家,但你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位严厉又古板的人,逆反心理肯定少不了。我从大学跑出来的第一天,我是在大三逃的学,我才二十一岁左右?第一天我就从萨尔茨堡跑到了巴黎,我从来没有这样过,和我的母亲一起去的。我也和你说过,我成了魔法少女,拉莫真的是满世界跑。我没有注意到我的母亲,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她不肯跟我说也不肯去医院。我在巴黎处处碰壁,而我的母亲也去世了,我只剩我的父亲和姐姐了。”

萨列里以沉默做出回应,那时他不知道莫扎特父亲去世这件事。而莫扎特牵着他的手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

不知多久,所有贵族匆匆离开了房间,不如说是消失,因为这个房间里已经没有门,没有出口和进来的入口。

从天花板上重重摔下来了一位姑娘,天花板却没有漏洞,她穿着欧式的臃肿长裙,倒在地上。管弦乐队的乐曲再次响了起来,那位姑娘没多久就晃晃悠悠站起来跳着舞,舞蹈很僵硬,像是尸体一样跳舞,是没有灵魂的舞蹈。亡灵之舞无休止的进行,莫扎特也牵着萨列里加入了舞蹈,失去灵魂的两人无休地跳着舞,直到萨列里将小刀再次捅入魔女的心脏。莫扎特倒在一边跪在地上,魔女吃吃笑着,对萨列里说,这是萨列里第一次听见魔女说话:“多看看他吧。”魔女的声音嘶哑,但此刻就像一个人一样。魔女语毕,幻境崩塌,两人回到了现实。

“我很抱歉,安东。”莫扎特对萨列里轻轻地说,他垂下头,推开了萨列里伸出的手,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天莫扎特似乎恢复了原样,充满活力地来上班,和同事开怀大笑,和罗森博格逗趣,看

着这位经纪人恼怒的样子就去找自己新的委托人席卡内德了。但萨列里发现莫扎特有意无意会疏远自己一些。

魔笛专辑制作的很顺利,莫扎特再一次登上了流行榜前列。萨列里和莫扎特在没有魔女出没的一天中喝了酒,庆祝魔笛的成功。

萨列里看着莫扎特的激动的模样,再次聊起了之前的魔女们。

“我已经35岁了,安东。”莫扎特说,“但你看不出来。”此前莫扎特从来没有谈论过年龄的问题,他看着完全不像三十中旬的人,说他是大学生也会有人相信。

“我也41了,那么为两个中年人干杯吧。”

两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为失去的时间干杯。

“我已一切尽失……”莫扎特低声说。

萨列里终究没有听清。

 

最后一次看见莫扎特,他的脖子挂在绳子上,逆流的血液将他的脸上化为青紫,那是个寒冬,莫扎特离开了,只有萨列里知道。

萨列里一遍遍召唤着拉莫,拉莫终于出现时,萨列里抓住它,说他的愿望是让莫扎特复活。拉莫问他,即使会有不可逆的命运阻挡,他是否愿意。萨列里答应了。

莫扎特复活了,他的房间不再有那根粗麻绳,也没有他自己的尸体,但莫扎特依旧消失了。

第二天他没有看见莫扎特来上班,人们说他跑哪里去玩了,也许是完成了魔笛后想要放个长假。萨列里也自己安慰自己也许莫扎特复活后想去哪里玩了。

夜晚时分,没有等到莫扎特,他只能自己独身走入了结界,就像一开始的他。

结界里混乱不堪,青色黑色的墙面地面,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淡淡的红光笼罩在他身上,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他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前进。不断地,鼓掌声响起,小提琴声和钢琴声杂乱起来,折磨着耳朵。

他最终到了一扇门前,门上雕刻着星星和玫瑰,他推开门,是一座教堂,身下的椅子坐了许多其他魔法少女,但可以看出,他们都被丝带绑着死去了。萨列里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小刀,向前走去,他看见一位长着翅膀的人,他背对着萨列里,萨列里先下了手,在即将碰到魔女时,他转过了身,露出了自己的心脏,萨列里一刀捅到了他的心脏。

魔女脸上兴喜的表情凝固了,他眨了眨自己的棕色眼睛,倒在了萨列里怀里,在他耳边说出了他本想对他说的话:

安东。

萨列里恍惚了一下,看向自己怀里的人,鲜血流了他满手,他看清怀中人面貌时,他吓了一跳,莫扎特!莫扎特!他高呼着,沃尔夫冈!沃菲!他叫到,在结界破碎前,他看到了墙上发着光的彩绘玻璃,一幅画着莫扎特变身后的模样,一幅画着原本的莫扎特,最纯粹的莫扎特,没有成为魔法少女前的莫扎特。

幻境终究消失,手中还温热的魔女尸体最终消失,萨列里的手中没有乐谱,剩下了一张唱片。

他回家打开了淋浴,他觉得自己手上的血永远洗不干净。

他待在家里,待了一天又一天,愧疚和恐惧如潮水般袭来。所有的,所有的魔女都是魔法少女变成的,他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看见了那张唱片,他将它放上了唱片机。他所听过的那首曲子,那首只有片段的古典曲子,从机器里面流泻而出。

萨列里明白了,他再次,也是最后一次进入结界,没有变身,没有魔法,他只是站在那里。

 

萨列里和莫扎特是魔法少女?

反问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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